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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利语是哪国语言(萨满信仰,这种文化究竟来自何方?)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4-12-02 10:06:53    


日落西山,黑了天。

家家户户把门关。

行路君子奔客栈,鸟归山林,虎归山。

……

双脚站稳靠营盘,摆上香案请神仙。


以上一段小调歌词,是东北跳大神的萨满巫师常用的开场词。跳大神这种仪式过去流行在东北地区,所谓跳大神,其实就是萨满的一种仪式,这种仪式通常歌伴舞加上各种肢体动作,看起来疯疯癫癫,充满了神秘色彩。

萨满

萨满信仰,这是一种“泛灵论”的原始信仰,主要流行在通古斯地区,包括中国东北部、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广泛地区、蒙古以及中亚的一些地方,其影响甚至达到欧洲东部,包括马扎尔人(匈牙利)、保加尔人(保加利亚)、阿瓦尔人(俄罗斯南部),这些人群的信仰也曾经是萨满,后来才改信了基督教以及伊斯兰教,但是当地的一些文化中仍然有萨满的痕迹。


不过,要说起萨满信仰最深厚的地区,也就是最信仰萨满的地方还是伏尔加河流域和东西阿尔泰地区,其中伏尔加河至乌拉尔山一带的乌拉尔人包括芬兰人,东西阿尔泰地区的突厥人、蒙古人、哈萨克人等。

伏尔加河

萨满可统称为巫师,萨满可以进入到一种“人神”状态,作为人与神沟通的一个桥梁,这些萨满通过各种舞蹈(俗称跳大神)、咒语等,达到卜问、治疗、化凶、神谕的目的。


在中原地区被称为“巫觋文化”,这种文化在周代以前非常普遍,常常伴随着占卜,商朝的主流信仰就是敬鬼神,可谓巫觋文化的巅峰时期。所谓巫觋,女巫称为“巫”,男巫称为“觋(xi,第二声)”。后来周公制定礼乐,巫觋逐渐被边缘化,甚至被丑化,尤其是北方地区几乎绝迹,中国南方地区则仍有保存。

巫傩

萨满文化,无论是仪式还是形式可谓五花八门,种类繁多。这种文化和草原的腾格里信仰,是一种平行概念或重合概念,所谓腾格里就是“天”的意思,类似汉语里的“老天爷”。同样,草原腾格里信仰也是种类繁多,与萨满多有重合,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一回事。


萨满总起来说是一种原始信仰,但是,“萨满”一词却不是原始词汇,其来历有清晰的路径:


萨满在英文中称作shaman,根据词源学的解释,这个词从18世纪开始就特指“北亚的乌拉尔-阿尔泰民族神职人员”。显然,西方首先是从北亚的游牧民族获得这个词的。


英文单词萨满shaman的传入路径是,英文来自德文的Schamane,而德文来自俄语的sha’man,而俄文又来自通古斯语言的saman。通古斯语言在国内包括满语、锡伯语、鄂伦春语等;俄罗斯包括东西伯利亚地区的埃文基语、埃文语等。


那么问题来了,通古斯地区的saman又来自何方呢?


现在学界比较认可的说法是,通古斯语的saman来自汉语的“沙门(sha men)”。汉语的“沙门”,特指佛教僧侣,出家人。而汉语的“沙门”又来自印度巴利语(梵语的一种通俗语言)的samaya。最终,巴利语的samaya来自印度古老的梵语sramana-s(出家苦行者)。


问题是,为什么特指佛教僧侣的“沙门”转变成了“泛灵论”的萨满(shaman)呢?

其实,这可能是我们的误解。汉语的“沙门”现在特指佛教僧侣。但是,梵语的sramana一词,最初并不是专指佛教僧侣。大约在公元前7世纪时,印度兴起一股反“婆罗门教(印度教前身)”的文化思潮,当时凡是反婆罗门的出家者都被称为“沙门”,而佛教只是众多沙门流派的其中一个流派。佛教后来发展壮大,成了反对婆罗门教的最大力量,于是沙门也就自然而然的被用来称呼佛教僧侣了。


由此可知,沙门最初可能只是作为“婆罗门教”的对立面存在,包含五花八门的流派,这个词后来进入中国,继续向北传入北亚通古斯地区成为萨满(shaman)一词,就可以理解了。最初这个词进入北亚,可能也是指代那些五花八门的不同信仰,正好契合了北亚地区各种泛灵论文化,后来这些文化统一被称为“萨满”了。北亚游牧民族又携带此文化进入俄罗斯地区,俄文吸收此词后又传入德语,德语传入英文,最后成了英文单词shaman。


蒙古人的萨满信仰

与此不同的是,蒙古人称呼萨满为böö(音:孛额),这个词大概率也是来自汉语。汉语的“巫”上古发音被构拟为“ma”或“mha”,我认为这个构拟可能是错误的,实际可能是vu或bvo,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哪里的方言把“巫”念成vu或bu的,如果有的话,那蒙古语的böö来自汉语的“巫”就能说得通了。

böö

通过以上可以看出,无论是萨满一词,还是蒙古语的böö(音:孛额)一词,应该都来自汉语,只是传入的时间点不同,导致出现两个词汇。萨满一词,因该是隋唐时期,随着中原地区征服扶余和高句丽,从中原传入。而巫则是早在战国时期,就传入匈奴(或者干脆如司马迁所说“匈奴,夏侯氏之苗裔也”)。


既然萨满(shaman)和孛额(böö)两词都来自汉语,那么这种“泛灵论”的巫术文化,是不是来自中原地区呢?


巫术、萨满、孛额,包括日本文化中“能剧”(no)的样式,都有几个共同特点:

1. 面具

2. 人神沟通

3. 神秘的声音,神秘的歌唱调式。

4. 音乐大多是小调

日本能剧

如果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观察,可以发现中国沿海地区,从广东的英歌到福建、浙江、江西的巫傩舞蹈,继续北上胶东地区的秧歌,一直到东北地区的跳大神,再到通古斯地区的萨满,所有这些沿海文化都有面具或人偶,很可能是有共同源头的文化扩撒,这个共同源头就指向了历史悠久的“巫文化”。

巫傩传播路径

总结一下,无论是巫觋文化,还是萨满、孛额、还是日本类似文化其实全都源自中国沿海,亦有可能是最早产生与浙江钱塘江附近或长江三角洲一带,这种文化南下到达广东沿海,又沿越南抵达东南亚,向北则沿长江进入内陆,沿海岸到达东北、朝鲜半岛、日本、西伯利亚等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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